在古典基督论当中,我们谈过早期教会面对的异端,主要是集中在基督的身分,神人二性的争议。但近代神学受到启蒙运动的影响,有所谓理性主义,经验主义等等都对圣经的权威带来冲击和挑战。归根究柢,这些冲击和挑战是源于一方以人本为出发点,对抗圣经权威以神本为出发点,特别是基督教是一个启示性的宗教。
一、批判神学对基督论的影响
1. 批判神学的兴起
19世纪和20世纪,有一个学说兴起,以墨兰顿为代表人物,特别谈到基督的位格与工作。他有一句名言:“认识基督,就是认识他的恩惠”。
接着有著名的士来马赫的基督论。他所突显的是从基督徒的经验,来开始每一个教义的讨论。他认为经验过的,才符合教义的议题,所谓的宗教(或是敬虔)并不是教义,也不是伦理行为,而是感觉。因此对士来马赫来说,基督论的主要因素,是基督在我们里面做工的经验,然而在理论上,基督的位格和工作是不可分的,不论以哪一个为目标,都能成为研究基督论的途径。
2.批判神学的问题
a. 士来马赫基督论的问题:士来马赫的基督论,观点集中注意的是圣经资料的象征意义。他着重基督事件的普世意义,而历史和传奇故事只是用来作为证据而已。这种观点产生了一个问题:当我们只着重在基督为人做了什么,只着重经验时,但是经验不是必然能解释与基督位格有关的问题。如果基督论只是建立在“感觉到的需要”,就一定会有问题,因为毕竟每个人的经验不同,对信仰的认知程度也有所不同。
b. 布特曼基督论的问题:道成肉身是一个神话吗?有人认为,神成为人,进入了人类历史的观念-道成肉身不应该按字面解释。持这种观点的第一个代表人物是布特曼。他最著名的倡议就是“去除神话论”,他认为所谓“神话”,指人的尝试。用这个世界的象征体系,去形容另一个世界的意义。这些观念,也不应该看作是一个现实特性,新约大部分都是神话,也不应该看作是神的启示。使徒和先知的著作,没有提到它们是神的默示,布特曼强调这些观念要“去除神话论”,不是要废掉,而是需要重新解释。比方,圣经作者,其实是用“神话”,来描写其存在所面临的事物。如果按字面来看,圣经记载的事件或神迹,经过去除神话以后,它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,或经历过什么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耶稣行了一件有影响力的事,无论基督是谁,都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。
3. 批判神学对基督论的影响
“去除神话论”这种批判的观点对基督论有相当大的影响,比如他们说:圣经五经是经过整理的成品,有所谓“底本说”,写的人是被动的,是经过筛选完成的。批判神学的基督论最大问题是:复活的基督,是否真的是肉身的基督?他们认为,初代教会做了所有真理的代言人,那么,圣经就不是中立的了,中立的历史事实已无法找到,完全找不到不受人影响的基督论或是福音记载。这种学说最大的致命伤就是完全从理性为出发点,但他们忽略一点,就是人的理性是有所不及的。
其实理性主义的世界观是封闭的,不允许神来干涉,但是基督论里面,谈到的基督复活、降生和再来等,都是神介入了人类的历史当中。理性主义产生出来的是个不完整的基督论,因为没有开放性,也就成为不完整的基督论。
二、存在主义对基督论的影响
1. 莱辛的思想
莱辛是德国启蒙运动时期最重要的作家之一。他主要的出发点是:有关历史事实,永远都无法完全证明,必须有真理信心的见证。如果一定要真理的证明,那只能从自己的理解而来。所有的真理都必须放在主观上面来理解,所有有关历史上的事情,既然不能像数学公式那样准确,因此就再也无法看见神迹。其实,这是从理性,主观的推理中把先知的预言和神迹都划分出去,对基督的工作,道成肉身的事实也一并否定。历史上的神迹不论真或假,我们都毫无经验,所以神迹,是应验先知的话,对我们也毫无意义了,也就是说:凡是经验不到的,就不能相信。
2. 祈克果的回应
祈克果是著名的存在主义代表之一。他针对莱辛的论点提出解决之道,指出:要能找出足够有关耶稣的历史资料,他就可以成为我们信心的对象。另一方面他也认定,历史的知识不能产生信心,不是资料不足,而是这些资料与信心毫不相干,他认为外在的知识和信心是相反的。人知道的越少,他里面就可以越单纯地接受,这就是信心。所以他有一种说法:“信心的跳跃”,因为理性和信心之鸿沟,是人无法跨越的,所以,“跳过去”就相信了,如果跳不过去的,就不相信,这也是对理性主义的反弹。
3. 圣言真理
其实我们的信心不是建立在经验或是跳跃上面。客观的事实虽然无法证明,但是我们可以运用信心,满心相信和接受,这是神的启示和作为(彼前1:8-9)。
